第380章 尸骸图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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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九霄的晶化右腿陷入粘稠的星尘溶液，三百具青铜棺椁正随着他的脚步声逐一亮起。飞岛底层的幽蓝荧光被尸骸表面的九窍图腾染成血色，那些刻在后颈的纹路随呼吸明灭，与他的图腾共振出杀戮的频率。

"第七步......坤位......"苏无音碳化的机械耳饰突然发烫。墨九霄的流火窍应激翻涌，液态金属凝成探针刺入最近的尸骸颈椎。当针尖触及图腾的刹那，整座墓室突然响起百官朝贺的声浪——"恭迎大将军归位"的合声里，混着初代祭坛青铜编钟的颤音。

探针突然碳化崩裂。墨九霄的九窍图腾渗出星尘血珠，在溶液池面凝成三百个同心圆。每个涟漪中心都浮起具天工大将军的尸骸，他们的机械义肢与飞岛青铜骨架完美嵌合，胸腔裂开的装甲里露出半颗晶化心脏——那心脏的星轨纹路，与他三日前被侵蚀的心室褶皱完全吻合。

海底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。墨九霄的流火窍突然反向运转，液态金属如退潮般从护甲剥离。当他扶住磁石立柱时，指尖触及的浮雕突然活化——永昌三年的霜月廿三，初代偃师调试首具尸骸的画面清晰如昨：星尘溶液正沿着尸骸脊椎浇铸，那后颈处尚未成型的九窍图腾，分明是当朝太傅的家族徽记。

"滋啦——"

第三百具尸骸的机械眼突然转动。墨九霄的晶化右腿突然生长出珊瑚状倒刺，将他钉在原地。在逐渐晶化的视野里，他看见尸骸阵列的排列方式根本不是环形，而是星轨罗盘缺失的纹路——每具尸骸都是某个星轨节点的人体祭品。

苏无音残留的耳饰突然炸成音波利刃。墨九霄趁机斩断腿部的珊瑚倒刺，流火窍凝成的鸾鸟巨爪撕开尸骸胸腔。在飞溅的星尘溶液里，他窥见更深的阴谋：那些晶化心脏的搏动频率，正与三个月前皇帝斋戒时的诵经声同步。

海底升起九道血色光柱。尸骸阵列突然集体跪拜，青铜骨架摩擦的声响复现出《天工遗音》的第七变奏。墨九霄的九窍图腾脱离躯体，在虚空凝成血色指针，直指阵列中央的磁石祭坛——坛心裂开的缝隙里，浸泡在星尘溶液中的初代偃师大脑正在跳动，每根神经索末端都连接着尸骸后颈的图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