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浩然又去执行重要任务去了。林九九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去,为着他心中的理想而努力学习。
在一个冬季,林九九见到了“鼠”,他迫不急待地向“鼠”问起关于墓室生物的“破解密码”,林九九兴奋地说,“我找到了,是不是雄黄?”“鼠”沉静地说,“红星二锅头。”
“怎么会?”林九九不解地问道,心想,二锅头有什么可故弄玄虚的?“为什么是二锅头?”
“鼠”不语,脸有些阴沉。后来林九九在报纸上偶然看到一则消息,“蛇对雄黄反应非常敏感,但是加入酒精后的雄黄驱蛇更远,效力更大,原因是乙醇可以作为“稀薄剂”增强雄黄的挥发,蛇就会距之千里。”林九九心想,“二锅头,有道理呀。”
来年的春天,林九九有了“鼠”的消息,他去了北京,说是在鞋厂打工,后来才知道的,他没在鞋厂,包括陈浩然也是刚知道,林九九感慨道,“鼠”的身上潜伏着某种莫名其妙的东西,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。
“鼠”的职业说起来意义很美好,但是却邪恶得让人战栗。来这儿的人男女老少都有,都很安静,不吵不闹,不过有一些人的样子却是十分的吓人,有的翻瞪着白眼珠,有的浑身是血,有的身体高度腐烂,有的五脏六腑外露,也有一些人是齐整的,很恬静的样子。“鼠”经常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。
男孩十五岁,长相俊秀。“鼠”为他擦洗身体时,发现十个手指头上全是针眼窟窿,他的家长竟然还不知道,一大会儿,家长才反应过来,痛苦失声,后悔不迭,这孩子原来一直是不喜欢学钢琴的,他喜欢的是足球,他不认识朗朗,他叫方波。
“鼠”还会为男士刮胡子、剪头发,用热毛巾清洗、敷压躯体,他的态度虔诚,手法轻盈,用坦然的心态面对这些人家属的挑剔与指责。“鼠”给自己留起了长发,并且有意把头发往前梳,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。
这个脸上生满了雀斑的八岁女孩儿,叫蔷薇,很爱美。“鼠”在帮她束青丝,点红唇,描丹青,家人拿来她最喜欢的芭芘娃娃,还有红色的高跟鞋子。是的,八岁蔷薇很美,雀斑也显得可爱极了。
还有那位八十八岁的老人,“鼠”也为她精心地化妆,涂上好看的口红,戴着漂亮的发夹,穿上红色的婚纱,脸上带着老伴祝福的红唇。最近被人送来的这位流浪汉,显得孤苦伶仃,像棵枯草一样,无家无儿无女,“鼠”为他置办了一身优雅的装束。
在这儿,这些人都有个共同的冰冷的名字,叫,尸体。
“鼠”在殡仪馆工作。这是陈浩然和林九九看到了一幅关于“鼠”的新闻照片才知道的,这应该包括很多很多人也都看到了。“鼠”的照片发在报纸和网络上,这张照片是被一位长着蓝眼睛,黄头发的外国人马克拍下来的,他很早就注意了“鼠”,并且对“鼠”饶有兴趣,马克趁他不注意,猛然撩起他的头发,给他拍下了这张照,照片上他满脸的惊骇,好像有一丝的笑容在上面游离。拍照时,“鼠”在为那位可怜的流浪汉穿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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