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语嫣眼中古井无波，亦无所畏惧，缓缓将那天屈莲春所说的话转述一遍，所有的细节一字不漏：“……这些都是她亲口告诉我的。”
她早料到白颂年会来问，她不会隐瞒，因为白颂年有权知道所有真相，除了她是薄玉烟这一点以外。
“那么，你早就知道她是凶手，为了玉泠，你才把她诱骗到上海，打算独自处决她？”白颂年轻声问。
梁语嫣点头：“对。我来了上海，才恢复所有的记忆，之前我说恢复所有记忆，其实是不完整的记忆欺骗了我自己，有一小部分重要的记忆没有恢复。
我记起了我和钱老婆子相见的情景，以及她告诉我的真相。
我又问了大妮儿，她不知我和钱老婆子说了什么，但分手时，她记得我将钱老婆子踹飞了，与我的记忆恰好吻合。”
白颂年的神色微微紧绷，仔细凝视着她优美的侧脸：“那么，玉泠临终前所说的话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她知道我和叶晏不成了，希望我和你在一起，因为我为了你，吃了很多苦，为了找出真凶，一个人背负太多。”梁语嫣淡淡一笑，“玉泠很善良，你将她开除军籍，是你和鱼苏军的损失。
不过，你不必在意她的话，发生这么多事，我也看开了，什么都没有自己和亲人活着重要。爱情，在生命面前，显得多么渺小。”
白颂年心中沉甸甸的，如压了一块大石头，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“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？”梁语嫣问道。
白颂年顺口就问：“你会去日本么？”
“不会，安安有松平夫人照顾。薄家只有我和父亲了，我要留下来，照顾我父亲，哪里也不去。”
因为这里有你，所以我不会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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